青城山|阿贝尔 | 梦里梦外青城山( 二 )


青城山到底是怎样一个幽法?我以为是自由的幽和人文的幽 。
自然的幽无须多言 , 道观亭阁藏于繁枝茂叶之间 , 是为幽深;宫观寺院取材自然 , 不假雕饰 , 天然成趣 , 是为幽雅;风物传说有浓郁的道家色彩 , 意蕴玄妙深远 , 是为幽秘 。

青城后山-三潭雾泉

自然的幽可睹可闻可触 , 但人文的幽则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发现、能够感觉的 。 我熟悉很多山 , 熟悉很多青藤老树、古道西风、小桥流水 , 它们都不及青城山的有人文味 , 有人情味 。 青城山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都为人孵化了 , 孵化成了人的东西 。 甚至青城山的空气也搅和着人的体味 , 人的灵性 。 都是古木 , 但青城山的古木与岷山原始森林的古木截然不同 。 是内在的不同 。 气味不同 , 感觉不同 。 原始森林的古木蛮野 , 不修边幅 , 散发的仅仅是自然的气息 。 而青城山的古木已为人睹 , 为人抚 , 为人知 , 为人爱 , 有了人气 , 而且人气指数极高 。 年代越久远的人气指数越高 。 比如银杏 , 一百 , 几百年 , 上千年地活着 , 它就有一百年、几百年、上千年的人气指数 。 我敢肯定 , 像宫观边石径旁那些上千年的古银杏 , 一定经过了若干人目光的洗礼、手掌的抚摸和爱意的缠绕 , 一定融入了几多人的灵性 。 我敢肯定 , 青城山的每棵古木都不再仅仅是古木 , 她的意味 , 她的价值 , 她的象征 , 都不再拘泥于古木的概念 , 她融入了人的目光——疑惑爱意的目光 , 融入了人的足音、人的抚爱甚至人的体温 , 而且容纳的多是每个时代最优秀最杰出的人的目光与抚爱 。 一棵古木被人关注 , 被人爱 , 被人一百年一千年地关注一百年一千年地爱 , 这棵古木是幸福的 。 一座山被人关注被人爱 , 被人几百年几千年地关注几百年几千年地爱 , 这座山是幸福的 。 我敢肯定 , 青城山与青城山的古木在人的关爱的目光中 , 在人的思索足音里 , 在人关照自身命运的氛围中得到了特殊的生长 。
人是青城山最美妙的音乐 。 青城山是幸福的 。
见过青城山 , 犹如一个被遗忘的梦得到了演绎 。 像在邓贤的桑塔纳里的感觉一样——我在梦里见过 。
在青城山 , 我认识了在大红大紫里仍视沉默为金的阿来 , 认识了心地宽厚慈善的毕淑敏和经常在报纸上写小美文的美女洁尘 。 我忘了问 , 在他们眼里 , 在他们心里 , 在他们的感觉里 , 青城山是什么 。
在过去的时间里 ,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去过青城山 , 见过她的幽 , 她的秀 , 她的人格 。 青城山是一个梦 。 去青城山是一个梦 。 去过青城山 , 感觉依旧是一个梦 。 杜甫贾岛们早已成了梦中人 , 青城山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梦中人 , 都是青城山的梦中人 , 包括阿来 , 包括毕淑敏、洁尘和我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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